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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名为晦翁居士 (第3/4页)
堂上讲学,严厉地对待每一个人。 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傻子眼中涣散的光越来越凝聚,有的时候和他对视,你会感受到压力,而傻子则不会看你,他的目光总是向上的,仿佛在注视宇宙的尽头。唯一不变的是傻子脸上痴痴傻傻的笑,和他逆来顺受的态度。 对于任何人任何事,傻子都是宽容的,都是接受的,他的心像宇宙那样广博。 傻子依旧是傻子,傻子也不再是傻子,没人敢轻视他,因为傻子的眼中有光。 打他骂他甚至侮辱他,傻子都不会动,只是痴痴傻傻的笑,傻子的心仿佛能够包容宇宙万物,仿佛世上没有让傻子烦心的事情。 这一天,晦翁居士正在讲学,忽然之间睁开了眼睛望向门口,果然不久之后就有一位脏兮兮地村民从外面跑来了,慌了慌张地说:“居士,官府的人又来了,指名道姓想要见您,威胁如果您不现身,就要将村子封了,将村民全部迁走。” 晦翁居士稳如泰山,一众儒生唏嘘赞叹,原来居士这么稳的。他合上了书平放在眼前的桌案上,然后对那人说:“去吧,告诉官府的人我很快就来。” 儒生们想起圣人的教诲,决心跟随居士一起前去,哪怕是杀头也要死在一起。 晦翁居士等到报信的人走远才施施然地站起,淡淡微笑没有说话,背着手走出草庵,一副即将慷慨赴义的样子。 晦翁居士的衣服上缝满了补丁,头发是潦草的,手上的茧子全部生在手指处,因为常年握笔。晦翁居士一身的正气,走在路上太阳的光芒如影随形,鸟儿停在枝头唱歌道别。 傻子傻兮兮地跟在队伍后面,他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别人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。顽童们拍着手唱起歌谣,草庵中的学生排成一条很长的队列,义无反顾的跟随自己的师父,九州的大儒,他们知道即将有大事发生。 晦翁居士放下了手中的书,放下了书的读书人是最可怕的,因为书中的笔墨已经全部记在了心里,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倒他。 晦翁居士昂首阔步地走了过去,明明没有人引路,他却知道官兵们所在的位置,前来报信的人被官兵揪住龇牙咧嘴,看到晦翁居士来了总算松一口气。 往常来请居士的都是读书人,是官府的人;今日来的却是官兵,是用剑说话的人。有句老话说的好,秀才遇见兵,有理说不清。看来皇帝这是要用硬的了,不知道他为什么铁了心要请晦翁居士出山,甚至不惜用全村人的性命威胁他。 晦翁居士走过去,他的步伐沉稳,他的头高高的昂起,有着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度和胆色。 然而身后的儒生们有些怕了,他们看到凶神恶煞的官兵抽出手中的兵刃对着村民,看到一张张无辜的脸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,他们感受到压力。 坐在马上的就是这支队伍里最大的头了,看他手下的人数估计是负责十里八乡安全的军头,儒生中间有的认得他,想要上前攀谈说些好话,可是被寒光森森的官刀逼了回去,皇上亲自下的旨意,谁说也没用。 晦翁居士站定了,军官在马上,居士在马下,军官高,居士低,然而居士在众人眼中,却是高不可攀的。 军官看了看手中的画像,再瞅瞅眼前人,声音粗糙地道“你就是晦翁居士?” 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。”晦翁居士双手背在身后,眼睛看着天空。 “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官兵合上了手中的画像交给身边人,然后抽出了马鞍上的宝刀,威胁着说,“你不走也可以,只是他们可能会受苦……”他宝刀所指,赫然是无辜的村民,想不到堂堂皇帝居然用自己百姓的性命威胁别人。 “天启帝智勇无双不会失信于民,你今天若是开了杀戒,马上就会有一口黑锅掉下来,死的比他们还惨。”没想到晦翁居士不愠不怒,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你若想不死,便要求教于我,在场所有人只有我能救你一家老小的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