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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九章 孤,来接你们了 (第1/4页)
一场大雨,稍稍熄灭了一些上京城百姓的“狂欢”。 西宣门的城楼上,官家站在这里,眺望着这座皇城; 议事已经结束; 祖竹明作为三边都督,依旧镇守三边; 钟天朗挂招讨大将军号,率军北上,入滁郡,呼应三边。 孟珙挂抚平大将军号,率军入东北方向,镇守兰阳城防线。 另外,以乐焕、韩老五等,挂都统号,率各部北上听命; 每当燕人来袭时,其实乾国所能做出的对策,基本都没什么两样,因为在战场上,燕强乾弱是百年未曾更改的事实。 三边是不可能放弃的,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,很难想像,一旦没有三边这道卡住燕人喉咙的防御体系,那么可能在十年前,燕乾战线,就已经可以说是被固定在汴河一线了; 国都,京畿,直接成为前线。 相对应的,因为三边耗在那里,所以每次军事动作之下,都必须以三边为依托,以敲边角的方式进行缝缝补补; 在这种情况下,战略主动权,其实无从谈起; 换几个官家,都是一样的局面,毕竟,新官家又不可能撒豆成兵。 反观燕人, 在上一代皇帝先后捶翻了四周近乎所有刺头后,只要燕人愿意,就可以进行长距离的战争调度,将国家的精锐兵马,在开战前进行有效整合。 故而,近些年来,燕国无论与谁开战,在正面战场上,燕人或许数目不及对方,但每每都能摆够足够的精锐数目,让对方不敢主动来寻求与你的野外决战。 不过,于以前不同的是,李寻道亲自坐镇上京城内,指挥调度禁军; 不管怎样,都不能允许再被燕人钻一次空子。 “官家,雨大了,咱回吧。” 赵牧勾没有理会身边宦官的建议,而是继续遥望着自己手下的这座国都。 距离上一次燕人破城,已经有些年头了,这座昔日繁华的上京城,也已经恢复了元气,虽然不似鼎盛,但也有了七八分的味道。 可燕人曾留给乾人的恐怖记忆,却并未因年头的流失而减缓; 恰恰相反的是,当燕国摄政王在楚国大破楚军的消息传来后,整个上京城,不,是整个大乾,似乎就陷入了某种窒息的氛围之中。 乾人,是真的被燕人给打怕了,再听到盟友被打趴下的消息后,那种绝望,那种悲哀,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出来。 所以, 赵牧勾理解今日上京城的狂欢。 李寻道说他们是傻子, 并非是用一种咬牙切齿恨其不争的语气说的,而是用一种很委婉的哀叹方式; 那面黑龙旗,给了乾人上至天子下至黔首太多太多的阴霾。 在这种情形下,再理智的人,也难免会抛去理性,沉浸在那种不恰当的纵愉之中。 这是一种,对现实的逃避。 可是……又怎么可能逃得开? 那边,摄政王刚打趴下了楚国,楚国那边已经传来消息,楚皇为了体面,已然向晋东称臣,自降国格; 这或许,是楚人最无奈的选择,也顺带上了眼药。 但, 药效就这么快么? 打十多年前起,大家伙就盼着燕人内乱; 先盼着镇北侯府造反, 再盼着靖南王造反, 再盼着平西王造反, 一次次盼望,一次次失望; 这燕国,明明一代代地都在权力上走钢丝,可偏偏,就是不倒。 反而晋地、楚地、野人、蛮族,那些盼着它倒的四邻,一个个地都趴下了。 “姬成玦,这是在拿我乾人当傻子玩儿。” 赵牧勾自言自语,旁边宦官,不敢吭声接话。 “可偏偏,我乾人很多已经被燕人的马刀,吓得会装傻了。” 长久站立在雨中,并未给这位乾国官家带来多少平和与冷静,甚至连风雨凄寒的感觉都寻觅不到,反倒是唇齿手脚,呈现着一种异样的燥热。 赵牧勾转过身, 开始向自己的寝宫走去。 他继位后,册封了皇后与贵妃,一个皇后,一个贵妃,对标的,是燕国那位的配置。 当然,下面还有不少未入品级的女人,这偌大的皇宫,说得难听一点,就是那负责倒马桶和洗衣服的粗手宫女,真要是皇帝喝了酒兽性大发了,那也是皇帝的女人。 只不过,赵牧勾在女色上,没什么兴趣。 登基后,很多个夜晚里,他习惯一个人睡,他的寝宫里,拆除了上一任官家修建的暖房,不再四季如春了,尤其是在这雨夜里,漏风处显得格外多; 因为以前修建时,压根就没考虑到保暖的问题,反而担心太暖,所以格外注意通风的设计。 赵牧勾穿行过一片帷幔, 这里,有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