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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三章真凶现形 (第1/4页)
那日去义庄验尸时,暮青便知老仵作是此案的帮凶,她那时没有揭穿,而是留到了此时,为的就是让他当众说出主使者是谁!义庄验尸那日她还在等真奉县知县的那只木匣,证据不齐,她就算当场揭穿了老仵作,他也只会被带刑曹衙门带走收押审问,到时不过是多个被灭口的人罢了。 她那日不说就是为了让他活到今天,她当众断案,要凶手哑口无言。 那老仵作还没回过神来,元修提着衣襟便将人拎了起来,“说!谁指使你的?” 老仵作颤如风中落叶,欲辩无词。 元修没耐性等他辩,怒笑一声,提着人便往外去。朔风如刀,残雪扑面,老仵作脚不沾地儿,只觉风声过耳,似闻塞马长嘶,冬阳清冷,枯树梢里照来,一晃如刀。 刑曹门口,元修将人往青阶下一扔,喝道:“来人!” 亲兵闻令,列队于青阶下,腰挎长刀,目光煞人。 “此人伙同赃官将杀人灭口,致军中抚恤银两下落难查!你等即刻绑了他的家眷,快马送去西北关外!如遇胡人,不得相救!”元修撂下人,转身便回。 老仵作懵住,瘫坐在地望着元修,见男子披一肩寒阳清辉,银甲刺人眼,背影决然。 元修素有战神之名,一去边关十年,不染纨绔习气,今日有此军令,老仵作不由有些懵。这时,抽刀之音断了风声,长刀前后左右架着他的头颅,只要齐力一抹,他的头颅便会飞起,血溅长街! 军令非儿戏,这并非玩笑。 “侯侯……”老仵作不敢抖,生怕一抖就自个儿把脖子抹了刀刃。 “前年年底,五胡叩关,边关五万将士以身殉国才保得这一国故土四方百姓,贪污军中的抚恤银两之辈,想必不需边关将士来保你等家眷,那么大漠狼沙,胡人弯刀,你等便自去关外,生死由命吧!”元修拂袖,去意决绝。 一名亲兵揪了老仵作的官袍,细一瞧,冷笑道:“刑曹仵作!” 一人回首,喝问刑曹衙役:“此人在刑曹奉职,他家住何处?带路!” 刑曹衙役怎敢得罪元修的亲兵?莫说是把这老仵作的家眷送去关外,元修就是说要把外城全城的百姓都送去胡人的刀下,也没人敢说话。衙役们点头哈腰,一番赔笑,麻溜儿地头前带路了。 老仵作腿脚瘫软,被左右架起,拖着便走! “侯爷!侯爷!”老仵作一路惊嚎,蹬掉了官靴,西北军的兵关外杀敌关内剿匪,惯有一套对待敌兵的狠辣手段,两名亲兵见那老仵作蹬掉了官靴,干脆将那只官靴也一并踩掉,将人翻过来拖着走,人的脚趾拖在地上,青石路割人,才走了半条街,脚趾头便拖出了血! 老仵作疼得冷汗阵阵,没被拖过街角便撑不住了,颤声喊道:“我说!我说!” 亲兵不理,拖着人便转过了街角,老仵作脸色惨白,惊惧高喊:“我说!侯爷!侯爷——” “侯爷有令,将人拖回来!”一名亲兵走在最后,转过街角前瞧了眼刑曹衙门,见元修走了出来,便传令道。 那两名的亲兵又将人给拖了回去,待将人拖回刑曹门口,那老仵作的脸已惨白如纸,青石街上血痕刺目。 一名亲兵将刀架在老仵作的脖子上,问:“大将军,此人的家眷还送不送出边关?” “且绑了!”元修负手道时,深看了那亲兵一眼,那亲兵会意,收刀时顺着老仵作的脖颈一抹,那老仵作只觉脖子一凉又一热,他不敢拿手去摸,只见那名亲兵手里提着刀,刀上血珠落地,无声,森凉。 老仵作一抖,身下湿热,污了刑曹门口的青阶。 元修似没闻见那尿骚,英眉皱也不皱,将人提起便回了大堂。 刚刚被拎出去时还好好的人,回来时衣领袜前都浸了血,裆部还有股子难闻的气味,百官屏息,皆露嫌恶神色。 “说!”元修冷声道。 “我说!我说!”老仵作嘴唇都发了白,颤声道,“那人……那人应是胡大人府上的!” “胡?”元修蹙眉,倏地回身,一眼望向了胡文孺! 文武百官里姓胡的有几人,但暮青说过,贪官的名单里有爹的心腹之人,那仵作所说的胡大人除了胡文孺不会有他人! 元相国回头看向胡文孺,百官见了纷纷侧目,胡文孺大惊,怒斥道:“放肆!区区仵作,也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