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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五章 师者,传道 (第2/2页)
运,朝廷又怎会这般自毁长城?!” “御座之前,举世皆敌。其中道理,以后你自然会懂得。”刘文都眉眼舒展,苦涩笑道。 “所以今日,若是对手实在势大,我们就不得不强行起阵,哪怕拼的华山方圆百里之境尽皆湮灭,也不能让他们放出黄巢,以免万灵涂炭,从此中原永无宁日,再现当年饿殍盈野,流民皆作两脚羊的人间惨象。” 猛然间一阵地动山摇,白易行脚下蔚蓝如镜的湖水随之波澜起伏,惊涛迭起,刘文都在湖面下的投影也变得扭曲摇晃起来。 “这么快就把九品莲花给破了啊……”刘文都摇摇头,语调里带些遗憾,“可惜平澜的剑意杀伐有余,婉转不足,枫元的法印沉稳有余,灵巧不足,否则,有我九成的神魂意气护着,怎么着都还能再撑上个一两柱香的。” 说罢,刘文都神色蓦然严肃起来:“华山六代弟子白易行接掌教法旨。” 白易行只觉耳畔如有蝇虫乱飞,心头一阵烦闷欲呕,听得刘文都吩咐,想也不想便本能躬身道:“六代弟子白易行恭请法旨。” 刘文都周身青光流溢,法相庄严如天神降世:“我现传你三才伏魔阵运转之法,你且用心听着。《易经》有云:有天道焉,有人道焉,有地道焉。兼三才而两之,故六。六者非它也,三才之道也……” 白易行瞑目静听,却不知捧于掌心的紫金莲子正在大放光华,一边缓缓浮起一边抽芽拔穗,待升至白易行额前时光华收敛,已经变作了一朵大不过指的小小白色无根莲花,无风自摇,纯洁可爱。 刘文都笑意温柔的伸手拨弄了一下花瓣,白莲花枝驯服得在刘文都指尖轻轻摩挲。 “……剑切阴阳,血荐轩辕。”说至最后一句,刘文都右手拇指与无名指虚扣意桥,清嗤一声:“咄”,白莲随之印上白易行眉心,青光一闪,消失不见。 白易行觉得眉间微微一凉,紧接着便有一股沁凉流水潺潺涌入额心神海,与此同时喉头魂海,前胸意海,小腹气海齐齐一震,便好像是有一根利剑将自己从上到下一举贯穿,锥心剧痛刚如浪潮涌起,便又有一股沁骨凉意及时抚慰,一时间又是舒爽又是痛苦,说不出的难受。 刘文都抬头远眺向心湖远方影绰群山,轻叹道:“气蒸云梦泽,波撼岳阳城……”眉头忽的微微皱起,“奥,又错了,应该是胸中元自有丘壑,盏里何妨对圣贤……” 刘文都身影渐渐模糊,偶有一阵轻风拂过,湖面波皱千万道,“叮咚”一声轻响,似有一粒石子坠入湖中,却转瞬间便消逝不见。 云台峰顶,一黑二紫两道身影在崖顶往来蹁跹,不时有电光紫气相撞炸裂,却是林灵噩左手雷刀,右手电剑将李枫元与陈平澜死死拖住。 另一面王文卿闲庭信步,绕着没了九品莲花大阵庇佑的华山金天剑阵走了一圈又一圈,右手勾划挥刺,遥遥御雷骚扰正与金龙搏斗的巨灵神将,左手时不时伸指一戳,便有电光蜿蜒,射穿没了华山三真押阵的金天剑阵,搅得一众不知该如何灵活变阵,又要护持坐照内观还未回神的白易行的华山弟子苦不堪言。 林灵噩以一敌二还显得大有余力,左手雷刀随手劈碎李枫元的倒骑青牛手印,右手电剑向上一掠挑开陈平澜指剑,大声嘲笑道:“道门第十印的倒骑青牛被你使得连只老鼠都轰不死,羞也不羞?华山绝学一剑断江被你用的连蚯蚓都砍不断,愧也不愧?” 李枫元神情不变,十指连环相扣,连结封山印,渡水印,酆都金刚印,陈平澜脸色涨红,剑芒吞吐如蛇行龙盘,一剑起沧澜,剑气滚滚如江河涛涛而下,林灵噩刀剑并举,左手刀摧枯拉朽,电光爆闪间轻松劈开封山印,右手剑一引一拖,便将滚滚剑气牵引着迎向渡水印,哈哈大笑道: “且让道爷看看到底是老幺的剑气猛,还是老三的手印硬,不过同室操戈,兄弟阋墙好像正合你们华山门风。” “贼竖敢尔!” 陈平澜终于忍不住一声怒喝,指尖剑气青芒爆吐却是凝结成一线,不管不顾便向林灵噩胸口戳来,正是华山绝技“一线天”。 李枫元一贯沉静的神色终于变化,瞠目道:“平澜小心!” 林灵噩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微笑,袍袖挥卷间右手电剑倏然不见,大喝一声来的好,左手刀连画四个大圆稍稍顶住酆都金刚印的威势,左手只凭肉掌便迎向陈平澜足可开山断江的一线剑气。 陈平澜方才意识到情势不妙,想要撤回剑气,右手便已被林灵噩哈哈大笑着伸手扣住,陈平澜只觉浑身真气涛涛外泄,满腔剑意似乎也不受控制的向奇经八脉涌去。 林灵噩右手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泛着古怪荧光的手套,拇指扣阳溪,中指扣阳池,拼的后背硬挨一记李枫元的全力催发而来的酆都金刚印,借势拖住浑身无力的陈平澜逍遥远遁三十丈,风送笑声至:“谢华山掌剑养意六十年精纯剑气,哈哈哈哈!”